第12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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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生！隔壁包間有個叫Rita的女子找你。”鳳麟樓大堂經理敲了敲門，推門進來說道。
“好啊，麻煩帶她進來，謝謝！”賀峰趕緊用餐巾擦了擦嘴，剛站起身，就看見了跟在大堂經理後面進來的窈窕淑女何紫姍。
“Rita？這麽巧？”賀峰離開座位迎上前……
“正好國際心理咨詢協會開會，晚上就約熟人在這裏吃飯，沒想到這麽巧Martin你也在這裏，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何紫姍笑意盈盈的回道。
鄭少宇早已跟著賀峰身後站起，此刻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雙手交握、濃情蜜意，不由怔怔看著賀峰的側臉說不出話來，甚至開始仔細回憶了下二月前單槍匹馬來救他妻子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眼前這人，一時又感慨起對方這堪比川劇變臉還快的臉色，這些富豪有沒有格調就不好說，情調是一定有，不負紅顏，老婆、知己、情人、青梅怕是少一個都不行，不過裏面……總會有個禍水吧……
正胡思亂想間，見何紫姍終於移過眼神看了看自己……
“賀生助手鄭少宇，叫我Eden得了。”鄭少宇趕忙伸出手自我介紹。
賀峰卻顯得有點尷尬，站在兩人中間隔斷何紫姍和鄭少宇對視的眼神，一語搪塞而過，“都是朋友，談點生意上的事，對了，明天又是看診的日子，我會準時到。”
“那最好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何紫姍沖他甜甜一笑。
賀峰狀似頗為受用，送她到包房門口才回身，鄭少宇看在眼裏，若有所思起來……
———————————————————————————
“賀生今晚有應酬嗎？你會有空來找我的？”石泰禾邊吃飯邊問道。雖然口頭上問著賀峰，心裏卻也並無心要聽康雅思回答。
“他有他的應酬，我就有我的應酬咯，今日我沒應酬，就來看看窩可，平日看似朋友很多，真的一下空下來，都不知道找誰，思前想後也只有你，你莫不是不歡迎我這個小夥伴吧？”康雅思狀似撒嬌的說道。
“怎麽會？”石泰禾趕忙否認：“你幾時來找我我都開心的，只是我都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又猶豫著試探性的開口：“你，不會和他吵架了吧？”
康雅思佯裝不悅似的放下碗筷。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石泰禾趕忙賠罪，輕聲又說道，“頂多我不問咯……”
———————————————————————————
一日後
何紫姍辦公室
“你躺在廣袤無際的原野上，身下是柔軟芳香的綠草，幽幽徐風，沐漾心脾，睜眼是遼闊無垠的暗空，點綴著漫天繁星，似乎就在你的頭頂，你一伸手，便可摘星，時不時有一兩顆流星劃落，近在咫尺，你閉上眼，再睜開，流星並沒有經過你，而是墜落到你頭頂的透明穹頂之上，消失不見，你繼續欣賞著眼前的一切，想要望盡宇宙間的奧秘……”
……
“空間轉換，你來到菲律賓，以旁觀者的角度——莫讓真身入夢，審視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
“你乘坐的汽車在荒郊野嶺突然一陣急剎……”
“你坐在後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很多宛如喪屍的陌生人向你汽車圍來，聽到槍聲了嗎？”
賀峰呼吸漸促……
“看到一張張陌生的東南亞人臉孔了嗎？”
“沒事的，盡量放松，我和你在一起。”
“他們抓住你的領口把你拖下車……”
“周遭是陌生幽暗的鄉間環境，你被那些人連拖帶拽……”
“雙手被反剪，他們糾纏著你，撕扯著你……”
賀峰臉頰潮紅，胸膛起伏，呼吸越來越急促……
“一片漆黑……”
“放松點，Martin…”何紫姍換了溫柔的語調，一邊輕輕拍著賀峰右肩：“這是夢境，他們都是你的幻象，他們再也傷害不到你了……”
“你被綁在座椅上，左右動彈不得，你蒙著面罩，視覺被剝奪，恐懼感被想象力放大了幾十、幾百倍……聽覺大盛，周遭人聲嘈雜淒厲，咿咿呀呀，異國他鄉，你一句也聽不懂，那種不確定感，你不確定下一秒迎來的是一場施暴，還是一顆穿透頭骨的子彈，度秒如年……感官更加敏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人體汗臭、煙油辣刺、雞狗腥膻的味道嗆得你胃部一陣反嘔……”
賀峰雙眼緊閉，夢境中只得滿眼腥紅，悶熱窒息，仿佛自己還在菲律賓……此刻偏偏連舉起一只手都做不到……他胸膛起伏劇烈，換氣不暢……
何紫姍眼見他狀態不對，眼皮顫動，惡夢深沈，一手繼續輕拍著賀峰，另一手伸出拉住賀峰右手與他十指緊扣……
“Martin！是你求我帶你入夢，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我不得不叫醒你！再給你幾秒時間！莫用真身入夢境！”
“深呼吸……Martin…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逃避沒用的，要直視你內心的恐懼，深呼吸……呼氣……吸氣……沒事的……我和你在一起……”何紫姍的聲音在賀峰耳邊輕聲軟語……
賀峰終於有所觸動，開始努力抑制自己的恐懼，夢境須臾切換，他抽出靈魂，望出去終於不再滿目腥紅色彩，何紫姍扶著他右肩，與他並肩站一起，一起看著曾經的自己，十指連心，他低下頭，發現他們手拉著手，再擡起頭的時候，他平靜的望著她柔美側顏……
賀峰呼吸果真開始漸緩起來……
“你做的很好。繼續冥想，場面再亂，再驚心動魄，你的心，都是旁觀者，因為，夢再也傷害不到你，終是夢，終會醒。”
賀峰緊緊握住何紫姍的手，過了會呼吸開始悠長平穩，幻象張牙舞爪，而他穩穩將自己封鎖在幻像之外……
何紫姍看了看他的神色……
“好了，Martin，你可以醒了。”
賀峰緩緩睜開雙眼，眨了眨，何紫姍輕輕松開了握住他的手，賀峰慢慢從真皮沙發上坐起了身。
“出了不少汗，恭喜你，終於戰勝心魔。”何紫姍讚賞的說道。
“多謝你。”
“多擔心你醒不過來，進步很大啊，之前幾次，你都把我封鎖在你夢境之外。”
賀峰揚起嘴角笑著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將來再面對暴力的時候，或者可以更從容點。”何紫姍開玩笑道。
“希望不用吧。”賀峰一臉你不用這樣詛咒我吧的表情。“我去下洗手間。”
“請便。”
他對何紫姍辦公室已然輕車熟路，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賀峰回來後何紫姍已經站在辦公桌邊的吧臺那……
“喝點酒嗎？”何紫姍問道。
“好啊。”賀峰走去何紫姍身邊，吧臺旁扇形開闊的落地窗，夜景怡人。
何紫姍幫自己和賀峰倒了酒，遞了過去，賀峰謝過。
賀峰此刻心情舒暢，一杯酒一口抿入深喉，溫醇酒香頃刻一線沁入心脾……
“我都不是很識紅酒，這支酒客戶送的。”何紫姍說著又給賀峰斟上一杯。
“口感不錯。”賀峰看著夜景隨意的說道。
“沒讓你覺得難以下咽就好，哈，是1975年的，難怪對某人來說，怎麽都不會難喝的。”何紫姍看著酒瓶標貼笑道。
賀峰眼皮跳了一下，斜睨了一眼對方手裏的酒瓶標貼，還真是1975年的，他很確定，做了這麽多次心理治療，他跟她說起過虞葦庭，說起過1975年對他們兩人的意義，只是往事如風，斯人已逝，他們友誼的破裂，是他永遠無法修補的。
賀峰收斂了隨意的態度，不再看著窗外，舉著酒杯看著身側人，認真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都很了解我，這不會又是什麽心理治療吧？”
“不是。心理治療時間已經結束了，現在是朋友聊天時間，這個時段我不計你費用的。”何紫姍放下酒杯酒瓶，湊近他俏皮的笑道。
賀峰也是男人，這種暗示怎會不懂，他托起她的下頜，“那就好，你知道你收費有多昂貴的。”吻了下去……
何紫姍環住賀峰脖頸，回應著……吻畢，她半張臉埋在賀峰右肩，偷偷瞄了眼遠處路邊停著的幾輛高檔黑色汽車，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下兩人扯平了，都不用打翻醋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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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麻煩帶她進來，謝謝！”賀峰趕緊用餐巾擦了擦嘴，剛站起身，就看見了跟在大堂經理後面進來的窈窕淑女何紫姍。
“Rita？這麽巧？”賀峰離開座位迎上前……
“正好國際心理咨詢協會開會，晚上就約熟人在這裏吃飯，沒想到這麽巧Martin你也在這裏，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何紫姍笑意盈盈的回道。
鄭少宇早已跟著賀峰身後站起，此刻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雙手交握、濃情蜜意，不由怔怔看著賀峰的側臉說不出話來，甚至開始仔細回憶了下二月前單槍匹馬來救他妻子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眼前這人，一時又感慨起對方這堪比川劇變臉還快的臉色，這些富豪有沒有格調就不好說，情調是一定有，不負紅顏，老婆、知己、情人、青梅怕是少一個都不行，不過裏面……總會有個禍水吧……
正胡思亂想間，見何紫姍終於移過眼神看了看自己……
“賀生助手鄭少宇，叫我Eden得了。”鄭少宇趕忙伸出手自我介紹。
賀峰卻顯得有點尷尬，站在兩人中間隔斷何紫姍和鄭少宇對視的眼神，一語搪塞而過，“都是朋友，談點生意上的事，對了，明天又是看診的日子，我會準時到。”
“那最好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何紫姍沖他甜甜一笑。
賀峰狀似頗為受用，送她到包房門口才回身，鄭少宇看在眼裏，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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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生今晚有應酬嗎？你會有空來找我的？”石泰禾邊吃飯邊問道。雖然口頭上問著賀峰，心裏卻也並無心要聽康雅思回答。
“他有他的應酬，我就有我的應酬咯，今日我沒應酬，就來看看窩可，平日看似朋友很多，真的一下空下來，都不知道找誰，思前想後也只有你，你莫不是不歡迎我這個小夥伴吧？”康雅思狀似撒嬌的說道。
“怎麽會？”石泰禾趕忙否認：“你幾時來找我我都開心的，只是我都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又猶豫著試探性的開口：“你，不會和他吵架了吧？”
康雅思佯裝不悅似的放下碗筷。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石泰禾趕忙賠罪，輕聲又說道，“頂多我不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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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紫姍辦公室
“你躺在廣袤無際的原野上，身下是柔軟芳香的綠草，幽幽徐風，沐漾心脾，睜眼是遼闊無垠的暗空，點綴著漫天繁星，似乎就在你的頭頂，你一伸手，便可摘星，時不時有一兩顆流星劃落，近在咫尺，你閉上眼，再睜開，流星並沒有經過你，而是墜落到你頭頂的透明穹頂之上，消失不見，你繼續欣賞著眼前的一切，想要望盡宇宙間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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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轉換，你來到菲律賓，以旁觀者的角度——莫讓真身入夢，審視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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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宛如喪屍的陌生人向你汽車圍來，聽到槍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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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盡量放松，我和你在一起。”
“他們抓住你的領口把你拖下車……”
“周遭是陌生幽暗的鄉間環境，你被那些人連拖帶拽……”
“雙手被反剪，他們糾纏著你，撕扯著你……”
賀峰臉頰潮紅，胸膛起伏，呼吸越來越急促……
“一片漆黑……”
“放松點，Martin…”何紫姍換了溫柔的語調，一邊輕輕拍著賀峰右肩：“這是夢境，他們都是你的幻象，他們再也傷害不到你了……”
“你被綁在座椅上，左右動彈不得，你蒙著面罩，視覺被剝奪，恐懼感被想象力放大了幾十、幾百倍……聽覺大盛，周遭人聲嘈雜淒厲，咿咿呀呀，異國他鄉，你一句也聽不懂，那種不確定感，你不確定下一秒迎來的是一場施暴，還是一顆穿透頭骨的子彈，度秒如年……感官更加敏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人體汗臭、煙油辣刺、雞狗腥膻的味道嗆得你胃部一陣反嘔……”
賀峰雙眼緊閉，夢境中只得滿眼腥紅，悶熱窒息，仿佛自己還在菲律賓……此刻偏偏連舉起一只手都做不到……他胸膛起伏劇烈，換氣不暢……
何紫姍眼見他狀態不對，眼皮顫動，惡夢深沈，一手繼續輕拍著賀峰，另一手伸出拉住賀峰右手與他十指緊扣……
“Martin！是你求我帶你入夢，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我不得不叫醒你！再給你幾秒時間！莫用真身入夢境！”
“深呼吸……Martin…你聽到我說話了嗎？逃避沒用的，要直視你內心的恐懼，深呼吸……呼氣……吸氣……沒事的……我和你在一起……”何紫姍的聲音在賀峰耳邊輕聲軟語……
賀峰終於有所觸動，開始努力抑制自己的恐懼，夢境須臾切換，他抽出靈魂，望出去終於不再滿目腥紅色彩，何紫姍扶著他右肩，與他並肩站一起，一起看著曾經的自己，十指連心，他低下頭，發現他們手拉著手，再擡起頭的時候，他平靜的望著她柔美側顏……
賀峰呼吸果真開始漸緩起來……
“你做的很好。繼續冥想，場面再亂，再驚心動魄，你的心，都是旁觀者，因為，夢再也傷害不到你，終是夢，終會醒。”
賀峰緊緊握住何紫姍的手，過了會呼吸開始悠長平穩，幻象張牙舞爪，而他穩穩將自己封鎖在幻像之外……
何紫姍看了看他的神色……
“好了，Martin，你可以醒了。”
賀峰緩緩睜開雙眼，眨了眨，何紫姍輕輕松開了握住他的手，賀峰慢慢從真皮沙發上坐起了身。
“出了不少汗，恭喜你，終於戰勝心魔。”何紫姍讚賞的說道。
“多謝你。”
“多擔心你醒不過來，進步很大啊，之前幾次，你都把我封鎖在你夢境之外。”
賀峰揚起嘴角笑著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將來再面對暴力的時候，或者可以更從容點。”何紫姍開玩笑道。
“希望不用吧。”賀峰一臉你不用這樣詛咒我吧的表情。“我去下洗手間。”
“請便。”
他對何紫姍辦公室已然輕車熟路，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賀峰回來後何紫姍已經站在辦公桌邊的吧臺那……
“喝點酒嗎？”何紫姍問道。
“好啊。”賀峰走去何紫姍身邊，吧臺旁扇形開闊的落地窗，夜景怡人。
何紫姍幫自己和賀峰倒了酒，遞了過去，賀峰謝過。
賀峰此刻心情舒暢，一杯酒一口抿入深喉，溫醇酒香頃刻一線沁入心脾……
“我都不是很識紅酒，這支酒客戶送的。”何紫姍說著又給賀峰斟上一杯。
“口感不錯。”賀峰看著夜景隨意的說道。
“沒讓你覺得難以下咽就好，哈，是1975年的，難怪對某人來說，怎麽都不會難喝的。”何紫姍看著酒瓶標貼笑道。
賀峰眼皮跳了一下，斜睨了一眼對方手裏的酒瓶標貼，還真是1975年的，他很確定，做了這麽多次心理治療，他跟她說起過虞葦庭，說起過1975年對他們兩人的意義，只是往事如風，斯人已逝，他們友誼的破裂，是他永遠無法修補的。
賀峰收斂了隨意的態度，不再看著窗外，舉著酒杯看著身側人，認真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都很了解我，這不會又是什麽心理治療吧？”
“不是。心理治療時間已經結束了，現在是朋友聊天時間，這個時段我不計你費用的。”何紫姍放下酒杯酒瓶，湊近他俏皮的笑道。
賀峰也是男人，這種暗示怎會不懂，他托起她的下頜，“那就好，你知道你收費有多昂貴的。”吻了下去……
何紫姍環住賀峰脖頸，回應著……吻畢，她半張臉埋在賀峰右肩，偷偷瞄了眼遠處路邊停著的幾輛高檔黑色汽車，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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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兩人扯平了，都不用打翻醋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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